2022年4月8日下午3:00，北京师范大学汉语文化学院第三期青年学者报告在线上顺利召开，本次报告主讲嘉宾为复旦大学张梦翰研究员，线上参会人数近160人。

报告主讲人张梦翰老师系复旦大学现代语言学研究院青年研究员、PI，复旦大学人类表型组研究院和生命科学学院PI（双聘），生物学博士生导师，曾获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优秀青年基金（2021）年，上海市曙光学者（2020年），主持多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担任国家社科重大项目子课题负责人、欧盟先进研究理事会“地平线”项目的子课题负责人等。主要从事群体遗传学以及语言-遗传共演化机制研究，并开展围绕“语言行为相关的疾病筛查和监测的软硬件开发，已申请多项国家专利。以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在Nature、PNAS、National Science Review、Frontiers in Psychology等国内外期刊上发表论文二十余篇，曾获上海市优秀博士论文、上海市“社科新人”称号。

报告提到，整个语言系统，包括元音系统，是一个自适应、自组织的复杂系统，而自适应、自组织的过程就是一个结构优化的过程。张梦翰老师的讲座围绕元音系统在结构优化过程中的三个问题展开，分别是：元音系统如何进行结构优化？元音系统结构特征（分散度、集中度、元音空间）之间的关系如何？如何度量结构优化？

为了回答这几个问题，张老师介绍了两种有效的计算途径：一是计算机模拟仿真。这种方法不依赖于真实的语言数据，通过产生一些可以被计算的、虚拟样本，基于语言学的规则对这些样本进行计算，最后观察在这些规则下，语言发生了什么变化。这种计算途径，可以帮助重新评估不同的计算规则和框架，通过对特定参数的调整，发现和了解不同规则对语言结构的影响。二是对真实数据的统计分析。这种方法在语言类型学等领域研究中有广泛应用，人们通过对真实数据的统计、分析，发现其中的规则和相互关系。

在计算机模拟仿真中，围绕元音系统的模拟仿真，张老师重点介绍了Bart de Boer的计算模拟方案——“语言游戏（Language Game）”，实验显示，模拟结果与世界元音系统的结构分布一致，多数元音系统是五元音，成功验证了“分散-集中度原理”可以构成真实环境下多样的元音系统。

随后，张老师指出了从模拟仿真计算转向实证数据分析的可能性和必要性，并希望采用定量的方法发现真实环境下元音系统结构的变异和优化。在这一环节，张老师详细介绍了自己曾经研究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和思考。为了排除个体因素干扰、区分元音系统的个体差异和结构差异，他对“元音空间”进行了标准化操作，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有效分散度和集中度”，并发现：在共时层面，在不同的语系和地区中，有效分散度和集中度呈现负相关关系；在历史演化层面，有效分散度和集中度两个参数之间依然呈现负相关关系，且两个结构特征的变化规律符合“选择性的、最优目标进化”特点的依存关系，这启示我们：元音系统结构的变化其实是“有目标性”的改变，是在朝着某个“最优目标”的方向发生演变。

为了探讨“如何度量元音系统的结构优化”这一问题，报告介绍了“元音系统优化度”这一参数，实验分析发现，元音系统结构变异和优化度在地区间存在显著差异，二者在地区间和地区内均呈现负相关。此外，研究还进一步探讨了分散度、集中度和元音空间大小之间的关系，发现元音空间大小对这两个参数的影响较大，分散度和集中度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

讲座最后，张老师展望了未来拟开展的工作，包括从行为、发音动作、认知心理、基因等多层面探讨人类语言从复杂度较低到复杂度较高发生了哪些改变。由于贝叶斯方法可以开展间断变化和连续演变的探测，未来还可用其对现有的语言演化理论进行检验，如“新语法学派”和“词汇扩散理论”。此外，还计划探索与神经科学、临床医学的交叉合作，进一步研究特定人群（如失语症患者）的语言变化。报告结束后，听众们积极提问，与张老师就本次报告和拟开展的学习、研究等内容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参考文献

[1] Zhang, M. H., & Gong, T. (2018). Coevolution of structural variation and optimization in sound systems of human language. bioRxiv, 346965.

[2] Zhang, M., & Gong, T. (2022). Structural Variability Shows Power-Law Based Organization of Vowel Systems.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13, 801908-801908.

图｜曾文燕

文｜曾文燕 宋艺焱

校阅｜胡韧奋

编辑｜宣传部 李金玥